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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2013

見你 走來


靜靜的

在森林裡    呼吸

悠遠的是    鐘聲

長長的嗡    

長長的安然自在



你如風

行走  

在小徑   松森幽幽



我佇立在湖邊

等待



黎明前的星曜閃爍

星子們亮著眼眸

即將在旭日光輝中

隱沒



我看著落月的光影

在湖面搖盪

如心湖中

搖擺的船


月說:「斯人已在路上。」


我噙噙淚

模糊著


月的光暈下


見你
走來
帶著一身松林的風


你說:「來晚了,讓妳久候?」



你握緊我的手

暖暖的氣息

瞬間   融化了

一夜冰涼



我搖頭

靠向你的胸口

任微溫的淚水

沾溼

你輕輕的顫抖

顫抖中的

擁抱與溫柔

2.14.2013

情人節


一個濃霧的清晨

咖啡香   飄

窗外

迷迷濛濛



「看湖去!」你說。

於是,我們驅車  

在雲裡遊蕩

從山澗蜿蜒到山腰

穿過若隱若現的森林

繞過一座山

到了山中的湖



霧散了

湖水靜謐

映著天色

像淺藍初綻的花

朵朵花瓣柔和著水波

淹沒來時路的迷惘



朗朗晴空

朗朗白雲

朗朗的水平面

無界的風中

有我們朗朗的笑



我記得的情人節

不是陽曆 2月14號

不是陰曆 7月7號

是那一個

霧散的

看湖天


1.31.2013

海潮之聲



一個人
坐在沙灘,
聽-----潮水湧來...


潮水裡,有風的呢喃


「陪我看一整夜星星?」
「好啊!」你爽快回答。

「陪我看黎明和日出?」
「好啊!」你不假思索。


如此
理所當然
如此
欣悅爽朗


海潮聲中,風輕輕吹過



一個人

坐在沙灘,

聽-----潮水湧來...


曾經的昨天

未知的明天
之間


現在

我一個人
坐在沙灘,
聽-----潮水湧來...



1.25.2013

在多年以後


電車慢慢啟動

你挪開視線

轉身凝望窗外

游移飛逝而過的景物

午后   炙熱



我看著光影浮掠你的側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於,你動了唇:

「我必須老實說....」


老實說?

你說了什麼?

我聽不見....

或者,我不願聽見....



在多年以後

那一刻

變成黑白的默片

偶而

在記憶的頻道

播演



只記得

午后    炙熱

奔流的光影裡

你眼角濕濕的光

雙唇的角度

停格的特寫鏡頭

是一部

黑白的.....默片

1.23.2013

斷垣上的櫻花樹





我曾是圍城的斷垣上

矗立的一棵

櫻花樹



仲夏遮蔭

秋末落葉

冬來含苞

春花滿樹



看盡

城裡、城外

送往、迎來



那一年春末

我飄下花瓣雨

清風舞弄剛抽芽的嫩綠

你趕路三千歇足

坐在我的根頭拭汗



你雙手靠攏掌心向上

輕輕托住淡白的花瓣

抬頭對我說:

「感恩。」



枝頭上蹦跳躍唱的

雀鳥們也停了半餉

那是第一次

他們聽見

有人道謝



我搖搖嫩葉

抖落更多花瓣:

「旅途平安

後會有期。」



你似乎聽懂了

帶著笑意啟程

走了半里又回頭

止步

凝望我身後的

落日餘暉



1.20.2013

蒲公英盛開時



去年秋天

你說

蒲公英盛開時

你的信箱飄滿了

白晃晃的棉絮種籽

你就會乘著南風

回來。




沒有你的秋末與冬天


我天天望著窗外

數著飄過的雲朵片片,

有雨的日子

聽雨滴滴打著遮雨棚。



直到陽光再次閃耀

土壤溼潤了暖意。

我走進山中小徑

在沒有人看顧的原野

乍見

一片蒲公英.....

開了!




在天與地之間

春天紡織了一芳

小昆蟲和小動物們

的樂園 



我不確定

這是不是夢境?




我深深吸一口氣

用力----

吹!


飛呀~!

飛吧~!


什麼時候你的信箱會飄滿

白晃晃的

棉絮種籽?



啊~!

剛剛吹過的莫非是....

南風?!


1.16.2013

桂花香的清晨



初秋

葉黃漸漸

破曉鳥鳴

溪水淙淙



倏地---

曙光灑落,

甦醒。

星光稀弱,

隱沒。



涼風中

葉舞動,

絮語。



你踏泥穿過樹叢,

滲著桂花香的手

蜻蜓,

停舶。



薄翼

在旭日中,

閃爍。








附記:
2012年秋天在facebook上寫了這首詩,
想念一位在遠方的朋友。
今天找到之前在家中露台所拍的桂花照片,
配起來剛剛好。

1.15.2013

我喜歡


我喜歡藍天

我喜歡白雲

我喜歡藍天坦坦

襯著白雲蕩蕩


我喜歡你

我喜歡我自己

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的

我自己



跟你在一起

我依舊是我自己

自在的自己


跟你在一起

我更瞭解我自己

你映照出的

我自己看不見的

我自己



跟你在一起

我天天發現新的自己

找到人生的拼圖

一塊又一塊

慢慢拼組

意想像不到的

生命風景




我喜歡藍天

我喜歡白雲

我更喜歡藍天坦坦

襯著白雲蕩蕩

有了白雲     藍天更藍

藍天裡     

白雲更舒展


1.13.2013

第一個五月天


那一個黃昏

我遇見

水墨的山

與油彩的天空.....



不記得是第幾回了

每次我看到富士山

總想起你那慧詰的笑容



在飛機上、在新幹線上、在箱根、在山口湖

在東京晴朗的天際線

在橫濱登高的小山丘

.......................

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季節、不同的晨昏

身邊有伴或是一個人



不記得是第幾回了

每次我看到富士山

總想起你那慧詰的笑容



你慧詰地笑著說:「喔,據說呀!

只有心地善良的人,

才能看得見輪廓完整的富士山....」



那是我在日本的

第一個五月天

那是我到日本後

第一次出遠門旅行



「快要出現了.......」你說。

電車飛馳的速度

與我期待的心情同步

春末的黃昏

車窗外偶閃過花瓣飄落未盡冒新芽的櫻花樹

我的心也染上雨水梳洗過的新綠

和一絲忐忑



心想,

你該不會是「國王的新衣」裡

編說「只有聰明的人才看得見這匹華麗的布」

的裁縫師吧?!



「快要出現了.......」你說。

我正襟危坐

準備好迎接車窗外奔來的

下一幕景

...............





那一個黃昏

我遇見

水墨的山

與油彩的天空.....



22歲的我

在日本的

第一個五月天

1.09.2013

你再不回來.....


你知道    狗也有脾氣

什麼?!

又說等一下齁.....狗狗、狗狗

真是    夠了!夠了!

你知道  狗的忍耐力

是有限度的!




你再不回來....

你再不回來....

我就....

我就....

我就....

我就....

我就跟站在澀谷車站的八公一樣

變成一座雕像

看你怎麼樣!

哼!

那樣,你就抱不動我

那樣,你就不能讓我幫你刁襪子

那樣,你就不能再捧腹笑我跳拜託舞

那樣,你就不能牽著我去散步!



什麼等一下嘛

   等一下  等一下

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去散步啦?

你再不回來.....

嗚....嗚....嗚...

你再不回來...

我就要哭了....


你趕快回來啦!!!

拜託.....

1.08.2013

當思念淡成一抹透明的微笑.....





   當思念淡成
    
  一抹透明的微笑
   
   在清晨的湖沼上
     
 蕩漾



你是否聽見
     
  我無言的掛念
       
  乘著風
       
在枯黃的蔓草間
       
   吟唱?



心海裡,
      
 一艘紅色的小船
      
 浮浮沈沈

恍若    

      倒映湖面的雲絮,
       
   在漫漫漣漪中
       
飄散




你是否看見
       
我無言的掛念
       
伴著乍亮的曙光
       
在風雕朝霞的水面
       
   忽隱忽現?


當思念淡成一抹透明的微笑(朗讀)






附記:

從台東太平溪口,可以看到綠島。
近來的溪水整治工程中,
在溪床上開闢了人工沼澤,用來淨化水質。

溪旁是散步的好地方,
我喜歡一早沿著溪流而下,漫步沼澤旁,直到出海口....
清晨有鳥鳴,風紋雕的水面,映著朝霞與彩雲,
凝望著那只有大自然神奇之手,才調配得出來的光影變換,
或許就因為那光影是如此瞬間即逝吧,
特別令人著迷。

1.07.2013

等待,下一陣風




逆著風

我梳理著

閃著彩虹光的

白羽絲



在清透的空氣中伸展

充足了冬日陽光

的溫柔



等待,下一陣風



準備......出發......



等待,下一陣風



等風把我吹向藍天的盡頭

盡頭的那個遠方

遠方的那個

你所在的

土壤


附記:
2013.01.06 好個冬陽暖乎乎的早晨。
天和海一般湛藍。
露台花園裡,一株旅行自遠方而來的馬利筋,
不知何時,開花、結果、蹦出白長絲的種籽。

是的,它們正充滿元氣,在陽光下,
等待一陣風,帶它們去旅行。

我想起日本詩人工藤直子有一首詩,
寫蒲公英。叫做「小遙」的蒲公英。
小遙寫了一首短詩,如下:
「好想見你、好想見你、好想見你、今天我也讓棉絮紛飛。」
(あいたくて、あいたくて、あいたくて、きょうもワタゲを飛ばします」

在世界的不知什麼地方,有一個未曾謀面的「你」,
生命本是為了與未知的什麼、與未知的「你」相遇的旅程。

1.06.2013

相見歡





在  e  你清清楚楚的黑仁內

我看著自己的形影




你那樣的認真看我

簡那親象早古早古以前

咱就相識啦




是不是你

翻山過嶺

走過幽幽遠遠的歲月





千里迢迢

專工來找我





又再遇到你

我真正歡喜





附記:
這一首「情詩」是2000年1月的作品。
我抱著剛剛出生滿月的兒子,看著他盯著我瞧的烏溜溜的眼睛,
不知怎麼的,從心中浮現的,是我的母語,台語。

從1990年4月到日本留學,6年半拿到碩、博學位,後來結婚、工作,
當時,我已經待在日本超過十年,日常生活是日文、學術研究工作也是日文,
幾乎完全沒有說中文和台語的機會.....

那麼,為什麼?
對我來說,第一次生產是艱難的,第一次育兒也是艱難的,特別是在異國。
我一向擅於掌控的頭腦,我從書上所唸到的「知識」,
在遇到「生命」,在遇到「生死」之前,完全不管用..... 

我還記得,當我在京都大學附屬醫院第一次做產檢,
醫生給我聽小小胚胎的心跳,我複雜與感動的心情,
有聲音耶.....撲通、撲通的心跳.....
我拿著超音波的感熱紙,看著那尚未有人形的胚胎,
一路走回對面的京大吉田校區時,
腦海中竟閃過一個念頭,「喔,我被殖民了!」
這個來自宇宙的靈魂,選擇了我,當「它」的母親.....

後來,抱著小嬰兒,看著他咕溜咕溜的眼眸中的自己,
我確信,是「他」自己決定來找我的,
走過悠遠的歲月.....

當然,我不覺得他是來「討債」,
而是來履行一個「相伴」的約定。
沒有誰欠誰的問題,
只有心甘情願的承諾。

那一陣子寫了幾首台語詩,
這一首是我可以背下來的。

好久、好久以前的事囉....
但是「詩」,仍記錄了,我當時確確切切的心的悸動。

試著在Vimeo上傳了一段朗讀的短片,請點選本文開頭的橘色連結。
照片是我拍的,聲音,當然也是我錄的。初嘗試,改進中,請多多指教。

1.05.2013

是不是可以?



是不是可以

可以    拾起

淹覆在落葉下的

字字句句

串成

一首詩?



那是我在初春種下的

夏天抽枝的

秋天開出白藹藹小花的

準備送給你的樹



怎知在你路過之前

冬天已降臨

寫在枝枝葉葉上的字

隨著落葉飄零



在你走進這條謐靜的森林小徑

穿越我為你植栽的樹的

跟前時



親愛的    

請駐足



是不是可以?

可以   先拾起

淹覆在落葉下的

字字句句

串成

一首詩?

1.04.2013

找一個晴天.....


「天氣很好ㄋㄟ,

妳今天要不要試試看?」

我看看翅膀上不久前癒合的傷痕,

禿禿的、沒有羽毛的一塊烙記.....



屋中的蠟火搖曳著

一絲暖意,在暈黃的光裡散透。

「可是,可是.....可是我.....忘了.....

忘了翅膀要先張開哪一邊?

忘了拍打的角度該如何.....」



你耐心的聽著

微笑著、眼眸裡的燭火跳動著

從彎彎的嘴角,露出一句話:

「是啊,是啊,那先到窗口好不好,

先去看看今天的藍天白雲,好不好?」




那一個驟雨狂風的夜晚,

我不聽勸告,趕著回程,

我以為雷聲是豪邁翔程的鼓聲,

閃電不過是絢爛舞台上變換的投射燈,

雨滴越粗壯越過癮,

管他什麼幾級颶風.....的.....




我靜靜的點點頭,

我也想看看懷念的藍天哪!

於是,我慢慢挪步向前,

突然,

心中瞬時閃出一道炫光...

痛.....我顫抖著.....




你拭去我眼角的淚,說: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ㄋㄟ,

來看看妳喜歡的雲,就好.....」




終於,走到窗邊,

你看著我說:「可以嗎?」

「嗯。」

於是,你把厚厚的窗簾打開.....




嘩~!是藍天!是白雲!

你把窗戶拉開,

我探出頭,

「喔,是風~!」

風裡有鹹鹹的海水的味道,

「好懷念喔!」

你摸摸我的頭,笑著。



啪拉啪拉、啪拉啪拉、啪拉啪拉

......................................................


一群夥伴從眼前飛過

向上衝,

旋轉

然後低迴。

我的翅膀,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是風在羽翼下鼓動嗎?




「再找一個晴天,

我陪妳,好嗎?」你說。




「好呀!」我凝望著。

同伴們飛遠了,

繞到島的那一邊,

不過,我知道,

他們還會再回來......




附記:
8樓的露台,可以看到鳥群飛過,天氣好的時候,在固定的下午時分,
會有一群被放出鴿籠,展翅飛翔的鴿子在附近旋繞。
晴天時拍到的一張照片,讓我想到一個情境。
有時候,挫敗讓人沮喪,或者失去再次挑戰、飛翔的意志,
不過,休息過後,療傷過後,再試試看吧!
找一個鼓舞人的晴天.....

12.09.2012

一抹湖、一條溪與一汪海

台東市太平溪出海口,2012初冬

一抹湖、一條溪與一汪海

清晨,信步在海灘
細砂與石礫
小小顛頗了腳步

張開手臂環不住的海
只能敞開心........擁抱

抱著起伏的浪
一湧一湧無畏前進的浪
海的節奏
終於
化成心跳

海說:「妳又來了!」很爽朗的口吻。
我輕輕的點頭。
「不過,」我說:「過了秋後,
我得離開....去湖邊。」



清晨,佇立在湖畔
樹影與雲彩
在波波漣漪中擺盪

深深吸一口氣
凝視深深的湖底

誰在那裡?

靜謐裡
返照的光與
啁啾鳥鳴中
照見每一片雲朵
也任流雲飄走

湖輕輕的問:「妳在想什麼?」
「妳好深呀,」我說:「倒影,
是另一個世界嗎?」



清晨,漫步在溪邊
流水順勢溜滑
一路結伴吟唱

遇到石頭轉彎
看到蘆葦叢繞路
一面跟燕子打招呼

溪底的崎嶇
溪面上的重重阻隔
她都不以為意

只是溜滑著
伴著輕快的歌聲
和每一個瞬間的邂逅
合鳴

溪唱著:「妳想跟我走嗎?」
「好呀,」我說:「現在,
跟著妳,一直走,
我們會走到我懷念的海嗎?」




9.09.2012

兩段愛情,或者.........


The Happy Prince
High above the city, on a tall column, stood the statue of the Happy Prince. He was gilded all over with thin leaves of fine gold, for eyes he had two bright sapphires, and a large red ruby glowed on his sword-hilt.
     He was very much admired indeed.'He is as beautiful as a weathercock,' remarked one of the Town Councillors who wished to gain a reputation for having artistic taste; 'only not quite so useful,' he added, fearing lest people should think him unpractical, which he really was not.
..................................................................................

  One night there flew over the city a little Swallow. His friends had gone away to Egypt six weeks before, but he had stayed behind, for he was in love with the most beautiful Reed. He had met her early in the spring as he was flying down the river after a big yellow moth, and had been so attracted by her slender waist that he had stopped to talk to her.
     'Shall I love you said the Swallow', who liked to come to the point at once, and the Reed made him a low bow. So he flew round and round her, touching the water with his wings, and making silver ripples. This was his courtship, and it lasted all through the summer.

  'It is a ridiculous attachment,' twittered the other Swallows, 'she has no money, and far too many relations;' and indeed the river was quite full of Reeds. Then, when the autumn came, they all flew away.

     After they had gone he felt lonely, and began to tire of his lady-love. 'She has no conversation,' he said, 'and I am afraid that she is a coquette, for she is always flirting with the wind.' And certainly, whenever the wind blew, the Reed made the most graceful curtsies. I admit that she is domestic,' he continued, 'but I love travelling, and my wife, consequently, should love travelling also.'

     'Will you come away with me?' he said finally to her; but the Reed shook her head, she was so attached to her home.

     'You have been trifling with me,' he cried, 'I am off to the Pyramids. Good-bye!' and he flew away.

     All day long he flew, and at night-time he arrived at the city. 'Where shall I put up?' he said 'I hope the town has made preparations.'
     Then he saw the statue on the tall column. 'I will put up there,' he cried; 'it is a fine position with plenty of fresh air.' So he alighted just between the feet of the Happy Prince.

他愛上ㄧ株與風調情、沒有錢,河邊到處都是的、蘆葦。

他愛上一株風姿綽約、不懂對話,在秋天終會枯萎的、蘆葦。

只因為美。 

秋天來了同伴走了

他邀蘆葦:


「我愛旅行,親愛的妻子呀,
跟我去旅行?」
蘆葦搖搖頭,她固著在家,
他哭著說:
那我要去埃及,看金字塔了,再會!」

他飛到城鎮廣場中央
高聳的圓柱上    休憩
他想呼吸ㄧ點新鮮空氣
就在快樂王子雕像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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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放下手上攤開的書,靜靜的說:
「大家都說你是同性戀者,所以,才會讓燕子愛上快樂王子?」

王爾德慧詰地看著我,回問:「妳說呢?」

「噢,如果蘆葦願意旅行,如果蘆葦可以談心,燕子會一輩子和她攜手,ㄧ起環遊世界旅行,一起談天說地,他不會離棄。呵呵,不過,這樣的話,他就遇不到快樂王子了.....」

王爾德哈哈大笑起來:「妳很聰明!

他停了半餉........問:「莫非妳愛旅行?」

我慧詰的看著他:「你說呢?」

他有些激動:「妳,願意和我ㄧ起去看金字塔?」

我闔上書,微笑著:「why not ?! 」


初秋的蘆葦在河邊搖曳,微風吹。
午后的陽光彩耀著雲,.....天很藍,

是誰,愛上了誰?



附記:20120908的午後,驅車從知本校區回家的路上,午后4點半的斜陽,仍艷。
我瞥見ㄧ叢美麗的蘆葦。停車,拍照。
想起了穿著華服,特立獨行,在入境美國海關時,哼笑著說:「除了天才,我沒有什麼可以申報」的王爾德。 
那一隻愛美、那一隻酷愛自由旅行、那一隻為真誠動心的燕子.......